妈妈，再爱我一次

桂树河

床很软，身子像沉入了大海，懒洋洋地没有一丝力气。刺鼻的气味，这里
1 v/ f+ O3 |! e& Q7 w" p是什么地方？窸窣的脚步声从黑暗中隐隐传来，绵而不断，过了好久才逐渐清晰
  R& }7 J8 L/ j1 {+ ~起来，岑寂的夜，冗长的走廊，脚步声复又远去，一如我棉絮一般的思绪，飘飘
! s' y) U, b8 ?" R洒洒，纷乱四散……
# D; d: Z& i/ ]8 g2 {. d% p    一阵情人发丝轻拂的瘙痒，让我从一片混沌中醒来。
6 p+ R' ~( P9 i2 z4 ?2 J+ B    这是个白色的房间，白色的床单，床头灯闪烁着幽幽的白光，突然脑子一阵
: k  |) c' M  f' ]9 ]' t, @: U刺痛，眼前一花，万花筒般的七色光芒在整个房间闪动，整个空间似乎扭曲了，
6 X+ X3 H) _/ u- K2 T' S) \! b+ n晃动得厉害。我把头低下，缓缓深呼吸，想捋出点头绪，却始终想不起来这透着
1 |$ j, T  u7 N2 [! b- C诡异的情境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% E, X2 H7 Y3 Q    再度睁开眼睛，环顾整个房间。原来，这里是医院病房：左边挂着吊瓶的医
5 e4 p6 Y3 e0 ?% \1 D& a- o; {" U疗架，右边矮柜上的鲜花，还有，伏在我大腿边入睡的妈妈。
' G( U  f% W& r+ \    即便在睡梦中，妈妈的手依然紧紧贴在我的左手上，这双钢琴教师的手修长、
* q" A; h4 I, {* T7 L7 w8 @1 ~娟秀、素净……且温柔。包围着我，静静地，轻轻地，我却分明从心底腾起骨肉
% v( E8 H: k, d7 p6 {相连的痛楚和感动。妈妈睡得很沉，这睡美人眉宇间残存着忧虑，但长长的睫毛
- @9 o! {: |) z; n  t6 {仍温顺可人，红唇微微翕动，呢喃着什么，脸颊隔着床单轻轻蹭了蹭我的大腿，
8 f0 @% y2 Y9 s; M# d  }露出粉白的脖颈，那随着均匀呼吸声起伏的胸部搁在床沿，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半
圆。
' L3 e( x* }) X  t# a' e    除了脑子有点蒙以外，我感觉身上并无疼痛和不适，也丝毫想不起来为了什
) Q7 L. G8 \2 P" @) K7 Q么而住院，微弱的灯光连整个房间都填不满，看来这夜还很长，我合上双眼，去
寻那巫山神女，一个长发披肩、身材婀娜的女子背向我，朝我甩着手绢，忽远忽
近，我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：妈妈！又沉溺进梦乡……
    越野车？一阵起伏跌荡，我又回到了人世，我在车上，旁边是我的妈妈。
: c4 u/ F3 B3 v    「妈，我怎么在这里？」清冽淡雅的香气，妈妈的味道，我倚靠在妈妈怀里
/ H& Z! l! i2 S4 r1 X: A4 s/ g问。
' d  I7 ]# Q5 @) W( l: T    「医生说你没事了，我们这便回家。」妈妈笑靥如花。
    我正想问自己是因为什么住院的，下意识地感觉有人在盯着，转头一看，司
: k: y7 Z, N& v4 [/ \$ @8 R( r1 z机的眼神贼溜溜地，像灾后的搜救犬一样寻觅着什么，这人长得一脸正气，国字
8 i8 a, V% f/ l# W脸，胡茬粗硬，甚是粗犷。这家伙好像完全不担心车子在凶猛的国道上出事，频
频回首瞻仰，目光直直拜访妈妈的酥胸，就好像这是他家的门，随时可以敲开似
* B! v% h, T1 H7 ~3 Z. {) m' l的。
    这年头计程车司机的素质是越来越不行了，我想起ＣＣＡＶ的《今日说法》
% E' ]& _6 |# y* G5 m曾经报道的某冷漠司机静观后座乘客强暴１７岁少女案无作为，心头一动，将自
己的身子一斜，一头栽下，深埋进妈妈迷人的三角地带，妈妈一声惊呼，慌张地
4 m* D' k- k* j/ e拉着裙角，努力掩盖春光。我用双手环住了她腰，只管大力嗅探着这静谧花园的
1 X# O, }  b! C3 t, |' Z: V1 ~神秘、魅惑与春情，妈妈愈是窘迫嗔怒，大腿夹得愈紧，我便愈加执着癫狂，因
+ g9 Q, T; D7 B& Q( r* W为前方有双直勾勾的眼睛，色动如火地看着这一切！
. N2 q, D/ j; T1 `" G) K, M% i; \    我仿佛闻到了芳草的清香，不知裙下是怎样美丽的风景，这是生我之门，幽
谷花洞中的催情露珠是否已经汩汩如泉？我像不知疲倦的小蜜蜂，誓要为采这甘
甜的花蜜而穷尽一生！妈妈容忍着大病初愈的我，她把我的轻佻全当作童心未泯
的恋母，只怪我在外人面前不知道分寸，让她颇为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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